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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,他開始了一連串的道歉和挽回。

 

某天,我已經沒了力氣和心思上課。

 

  向學校請了一天的假,那是我學生生涯中,第一次缺席。白天的時候,家人都在上班上課,整個家只剩我一個人,我坐在沙發上發呆,周圍都好安靜。突然電話響了,是他打的,我盯著手機螢幕想了好久,猶豫了好久,按下了接聽鍵

他:(支支吾吾) 你還好嗎?

我:恩。

他:怎麼這麼安靜?你沒有去上課嗎?

我:今天請假。

他:怎麼了?身體不舒服嗎?

我:沒有。

他:是不是因為我,所以你才不去上課?

我:(沈默)。

  而後,就是一來一往冰冷式的應答,他說要來家裡找我,我答應了,就結束了對話。在這之前,我們已經有幾個禮拜沒有見面了。

  等他來的這段時間,我的情緒:忐忑?不知道,不安?不知道,期待?不知道,難過?不知道,焦慮?不知道,我對於自己應該處於什麼樣的情緒,完全束手無策。

  半個小時後,他到了,一開門,他下意識的想要接近我,我也下意識的往後躲開,這時候應該要用什麼樣的態度和情緒面對他,說真的,我不知道,我們兩個人坐在沙發上,依舊還是冰冷冷的對答,說著說著,他牽了我的手,順勢把我抱往他的身邊靠,靠著他的那一瞬間,我又突然淚崩了,沒錯,我又再一次沒守住,這一次,我邊哭,邊把自己這幾天所有亂七八糟的思緒,一次全都吐出來,幾近歇斯底里的狀態,這也是我第一次這麼激動的發洩情緒。沒多久之後,他也跟著哭了。他哭著的同時,一面解釋著他和他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,一面求著我的原諒,他說他真的很愛我,不想就這樣分開,也承諾了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,當下的我,沒有靈魂的聽著他的獨白,我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麼做,應該要原諒?還是應該分開?沒有當下回覆他,然後眼神撇開,不再跟他對視,兩個人各自坐在沙發上,安靜了好一陣子。過了一段時間之後,他準備先回家了,永遠記得在門口要送他離開的時候,我不發一語,眼神空洞,面無表情,抬起了右手揮一揮示意再見,臉上勉強擠了一字型的嘴唇,關上門,繼續面對空蕩蕩的房子。

  那陣子,心情都處在低潮,在家人面前,我依舊展現開心的樣子,一方面是不想讓家人發現我糟糕的情緒,一方面是想藉此試著讓自己的心情是否能慢慢好轉,我逼迫自己把注意力轉到電視上,轉到遊戲上,不去聯絡,不去接觸有關他的人事物,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,他打電話,我不想接,他傳簡訊,我敷衍回應。某天,我依然練完社團,剛走出校門口,背後突然出現熟悉的聲音,喊了一聲我的名字,我著實嚇了一跳,是他刻意在校門口等我出來,我不知道

他:我們可以再談談嗎?

我:我家人在前面等我,有什麼事情在即時通上面或用手機講吧

當然再聯絡並不是我的本意,只是想找個藉口趕快離開。

  某天晚上,我和家人準備要吃晚餐,突然電鈴響了,打開門,是他。我壓低聲音,質問他幹嘛直接跑來,兩個人在門口僵持了一下,家人探頭出來看了一下,問了一聲是誰,因為家人都見過他,所以一看到是他,馬上叫我請他進來一起吃飯,我無奈,但也立刻撐著笑容,請他進來。我們家沒有一定要坐在餐廳吃飯的習慣,通常夾完菜後,會各自拿著飯碗在客廳、在電腦桌前吃飯,我和他,就在客廳旁的電腦桌,刻意壓低聲量,剛好電視聲可以蓋過的聲量,但也不到鬼鬼祟祟的程度,他一心想要挽回,但我已經沒有了那份心,我能確定的是,我不想再繼續這樣難過,也沒辦法讓自己假裝這些事情都沒發生過,讓這段感情的完好如初。

  後來,我鼓起勇氣跟他表明了,我們不可能復合,他又再一次落淚了。他知道,再多說什麼,都已經挽回不了了,他要我答應他,可不可以在分手之後,不要這麼快交下一任,因為他沒辦法看到我跟其他人親密的樣子,我忘記當時後的回答,總之,就這樣結束了我的初戀,我們也幾乎沒有了聯絡,在團練上也幾乎沒有再見過他了。

  這段初戀對我的影響很大,打擊也很大,雖然我用盡了全力,讓自己看起來沒事,我正常吃飯,正常上課,正常的過著每一天的生活,但越看似沈著冷靜了表象,那些回憶總會在很多不經意的時候,突然的報到,一下子全都湧入腦海中。對於他,分手的決定是對的嗎?我是不是應該給他一次機會?但如果給了機會,會不會等於默許了後面無數次的發生呢?我還有沒有辦法找回當初對他的悸動呢?很多想法和問題,我曾經一一的想過,也試著解答,但是到最後,仍然都是個問號,也在這歷時一年的初戀後,我開始埋下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的種子,繼續了我的生活,繼續了我往後的感情...

 

2022%2F04%2F07 新竹

攝:2022/04/07 新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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